□浙江杭州/余钢英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无法测知你的表情和心情,一晃十五年了,我们都巳逐渐步入中年。
今年正月初一到初八,我都在你的家乡上饶度过,晚上做着同样一个梦,你在梦里走过我身边,从不言语,十多年了,我始终做着这个梦,醒来时痛彻心扉,这是我在上饶度过的第二个春节。
有那么一天,我去河口吃了一碗粉,当年你带着我去你家小巷子里吃的那种粉,有香油的味道,上面有松松的肉丝和葱花,只是,我无法再像年少时那样,不顾一切,只为了见你。
我的姐妹,她是个地道的广东女人,离开你的第三年,我们在广东同一家电脑公司成为现在最好的姐妹。她离你那么近,我无法摆脱那个梦,托她带着信来找你,希望能知道你的近况。
离开你以后,我去了广东,再到深圳,转回杭州,这一路我走了七年,一个人流离在繁华的城市,无论走到哪里,那个叫洲儿的人始终在心里。在离开你的第二年,医生诊断出我患了心脏病,然后,我选择了婚姻,同时我又发现我走进了深渊,掉入山谷,结局一定是粉身碎骨,因为无法再爱,没有爱的婚姻饱受折磨。
我希望你能比我幸福!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让我记到老去还会掉眼泪的那个人,如果我们能在彼此拥有时早些成长,该有多好!而今我巳是六岁孩子的母亲,相信你一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巳尘埃落定。
世界上会不会有一种药?吃下去,忘记内心疼痛的记忆。
在转塘那条狭长的公路,还记得吗?你跟在我后面,直到昏暗的路灯亮起来。还有那个戏台,还有半夜三点钟你写给我的信,最多的就是躲在你怀里哭。因为怕失去,也许你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常常歇斯底里的发脾气,因为没有安全感,怕失去,所以才会在深夜转回到巷子里,让你拥抱我,抱紧点,再抱紧点,心里的恐惧,让我无所适从。
我知道,你很疲惫!我父亲的阻拦和我们的争吵,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他还在,今年十五岁了,知道我怀孕的消息,你孩子般欣喜的脸,我却对着你吼:“我愿意为全世界的男人生孩子,不愿意为你生”。我用最彻底的伤害来回报你在铁轨上对那个女孩子的一吻,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洲儿,离不开又无法在一起。
若干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个我唯一想为他生孩子的男人,我一直小心地绕着你走,不想今天,又绕了回来。在上饶午夜的黑暗里,回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时我又被卷走了。你现在好吗?一切的一切都刻在我的骨子里,让我一个人疼的时候,希望你还像当年一样,熟睡的时候孩子般的脸,长长的睫毛。
我曾经跟我的姐妹说,在我死之前,一定要见见洲儿。当然,你不必惊慌,我没有要死,我还年轻呢,也许八十岁了,还可以跟你搓一盘麻将,呵呵!
洲儿,我写给你的信,是在一个深夜里,别把信让你的家人看到,我希望在巳经打扰你之后,不要再击起千层浪,所以,看完后把信烧了吧!
夜更加寒冷,我不再说了,明天还要工作,就到这里吧!我QQ密码是你的名字和生日,我没记错的话,是6月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