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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紫玉兰

2011-10-11 19:17:14   作者:创新2009   来源:www.cxsdw.com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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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秋分时节了,每天早晚两头的凉意日渐浓了起来,楼下小花园里原本葱绿的灌木和花草们大都开始枯黄或凋谢了,不是全没了生机,那棵我一直倾心关注的紫玉兰却张扬着一帧别样的风景。它衬着微凉的秋风,在别的什么都着手泛黄的时候,却依然叶色翠绿,枝桠间竟还一年三度开放出莹洁清丽的花朵来。这是一棵宁静而普通的紫玉兰,就在楼下的花园里如此这般美丽地矗立着。
  许是我生长在北方且少有远行的缘故,早几年我不认识紫玉兰,印象中都是故园杨树、柳树、松树、槐树之类。生活好了,我在现在的小区里购得了一处房子,第一次看房时,恰巧有人在楼下土质很糙的小花园里孤植一棵小树,这树台球杆一般粗细,没有土球,几撮须根裸露着,土坑很浅,几锹沙土简单填上后,他们告诉我,这是在北方少有的紫玉兰,从南方气候温润、水肥充足的地方移植过来,他们断不准这棵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紫玉兰能不能在这样一个较冷的深秋里成活,但是他们和我一样都渴望它来年能吐出新绿来。
  整整一个冬季,我真真地为它担心着。先是干旱,记忆里,每年冬天都是会下雨会落雪的,可这年,老天偏偏不,竟执意地从深秋到来年快开春滴雨未下,几个月里没飘一片雪花,我舀过几瓢水给紫玉兰的,每每我都为它祈祷。再是寒冷,深秋及至冬天里西北风是狰狞的魔鬼,而这年的这个魔鬼愈发肆无忌惮,像是有恨与世,时常扬沙呼号,让人避至不及。我住在装修考究的新房子里惦念着干冷中的紫玉兰,透窗看去,它瘦弱的枝干随着寒风摇曳,一天一天,它没有倒下的迹象,它始终站着,像个在哨位上的战士。
  终于,春天的日历掀开了,燕子呢喃着在楼房间穿梭翻飞,我惦念着的紫玉兰用梢端吐出的鹅黄迎接着落户北方后的第一个春季。我走下楼,在这棵弱小无助,但却不失勇敢大度的小树前驻足,抬头仰望它时,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敬佩和感动。没有谁在它定植后给予充分的管护,天那么干,又那么冷,它是怎样执意地跟恶劣天气和很差的地力条件进行抗争的?它的刚刚吐出的嫩芽就是在出人意料的干冷环境中倾力孕育的吗?
  我喜欢上了紫玉兰,因为它宁静而不张狂,渴望生长的过程中透着令人敬重的风骨。恐是这个因由吧,这些年,我去过几个地方,但凡见到紫玉兰,我都格外仔细地观看欣赏。有年我到“中国最美丽的乡村”江西婺源,听说赋春镇的石城有紫玉兰,赶到那里,我当是入了仙境了。氤氤氲氲的雾气里,几棵偌大的紫玉兰树直立在村子里的粉墙黛瓦之中,是初春的日子,含着泥土香的风儿吹过,甜丝丝的玉兰花香溢漫着,浅紫的花瓣缤纷滑落,看去颇有几分诗意。村里的长辈介绍说,这些要二三人才能合围的紫玉兰少说也有上千岁了,这些年,总有若干游客慕名观赏,树长得格外壮,花开的分外艳。还是婺源,我在灵岩洞国家森林公园里惊喜地见到了群生在一起的17棵伟岸拔挺的紫玉兰,听介绍,它们都有一千多年的历史,都饱经岁月的沧桑和风霜雪雨的侵凌,但却丝毫看不出老态龙钟的样子,这个乍暖的季节,树上没有绿叶子,全是浅紫的玉兰花。千枝万朵,花香醉人。
  潭柘寺,京城著名的千年古刹。有年公差之余,朋友陪我一起游玩时,我在寺院里再次与紫玉兰不期而遇。20米有余的身高,400多年的树龄,紫玉兰偌大的树冠遮了大片天呢,树荫盖了大半个寺院,因为它的存在千年古刹平添了诸多淡雅和神秘,是个暮秋的日子吧,当时天已冷,紫玉兰树上没有花朵,但树下没有落叶。
  楼下小花园里的紫玉兰今年大概8岁了,胸径长到了快20厘米,眼下的树冠直径也已超过了4米。的确,它依然是棵小树,赶不上石城、灵岩洞或者潭柘寺内的紫玉兰那么伟岸高大,亭亭玉立,但我觉得,它与生俱来的那份执着,那份宁静淡雅,同样能让我每每面对时,更容易沉浸到离灵魂更近的地方。
  没有游人的注目和赞扬,却在贫瘠而窄小的楼间空地上宁静而茁壮地成长,且在深秋里三度吐艳溢香,把自己孕育生成的美丽绽放出来,你这棵名不见传的小小紫玉兰,心里秉持着的是如人们一样渴望向上向好的理念吗?紫玉兰,请允我诵读明代诗人文征明的《玉兰》诗给你: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射真仙子,天谴霓裳试玉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崔启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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